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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介”已经开始撤退，智能还款应用程序已经关闭。长期处于灰色地带的信用卡代理市场正遭遇“围堵”。和很多“圈子”里以“赚钱”为目的而来，却因“无利可图”而离开的人一样，入行6年的任军（化名）见证了信用卡置换产业链的崛起，也经历了行业的阴霾。

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“没有收获”。在经历了两个月的痛苦后，任军决定另谋出路。在多方遏制下，信用卡智能还款应用的前景也不容乐观。它们要么停业，要么离线，很少有生命周期超过3年的。

寒冬里，光环褪去了，但顶风作案的人也不少。他们仍然无视监管，制造智能代理应用程序，通过“裂变”营销吸引客户，反复探索违规边缘。

“中间商”下场逃离

如今，做信用卡代理越来越困难。

任军是一名“中间人”，代表他人偿还信用卡。六年前，他发现人们的消费观念发生了变化。预付现金、信用卡分期付款和循环信用越来越受年轻人的欢迎。当时，任军意识到生意“有利可图”，毅然入场赚钱。

2017年、2018年和2019年，任军尝到了不少甜头。由于之前担任POS代理的工作经验，他积累了很多人脉。“刚开始营业时，我的收费率不高，人们愿意代我还钱。如果老客户推荐新客户，资源会逐渐增加。”生意好的时候，任军每天只需还钱就能挣几千元。

“中间商”经营的信用卡还款模式没有统一的标准。一般来说，它是：首先向持卡人收取一部分手续费，然后为持卡人提供需要偿还的资金，然后在持卡人还款后通过套现方式提取资金，并将其返还给“中间人”。此操作后，持卡人将在账单日期到期后解除当前期间的逾期压力。

这些“中间人”大多是个人，大部分还款资金来自自己的资金。

从业者对信用卡还款的评价是薄利多销。然而，这项业务的“金钱观”并不像任军那样顺利。今年以来，监管机构多次警告持卡人还款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风险。银行还采取措施限制非个人还款，并升级信用卡还款渠道的风险控制措施。一些措施也使信用卡还款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。

“即使我把利率降到4%，也没有人会为此买单。”这种情况也让任俊萌辞职了，他决定另辟蹊径。他说：“如果还有客户，或者没有客户，信用卡代理机构会这样做。”。

“赚钱效应”不复存在，进入市场的“中间商”纷纷退出。在调查过程中，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，半年前归还信用卡的较为活跃的“中间人”中，有不少已经“失联”。在仍在做信用卡还款的人中，有人表示他们只接受当地业务，需要当面处理，收费率约为总还款金额的4%-5%。其他人表示，他们已经停止代他人支付信用卡，如果有必要，他们将帮助撮合。

博通金融行业高级分析师王鹏波指出，“中间商”缺乏动力的原因是业务和利润的减少，这与行业的整体环境有关。信用卡代理也存在巨大的潜在风险，比如容易对持卡人的资金造成损害和个人信息泄露，容易让持卡人养成超前消费的不良习惯。此外，信用卡代理商经常参与积分挤兑和洗钱。

多个智能代还App关停

长期以来，信用卡还款市场一直处于灰色地带，寒冬也在意料之中。

“中间商”的会展行业遇冷，在线智能退货App被迫主动关停。北京商报记者发现，近日，包括张贤宝、中影生活、宝宝支付、双福天夏等在内的数十款智能回款APP已暂停营业，应用中找不到相关软件信息。

这一波“封城”是意料之外的，也是合理的。10月中旬，智能代理应用的接收者刘（化名）注意到一些平台开始陆续停业。原因是最近，诈骗分子猖獗，利用刷卡功能骗取持卡人的资金，导致十几个平台被调查。

入圈多年的刘丽深知信用卡还款市场的灰色产业链，深知所有平台都“短命”的真相。

“这个圈子里有很多被检查过的app，属于正常范围，没有任何平台可以长生不老。即使智能世代app没有被检查过，它也没有几年的‘生命’。它离现在差不多两三年了，然后会重新命名。业界都知道这一点。”刘丽说。

对于数十款智能预付费应用被关闭的原因，一些业内人士表示“由于支付渠道的限制”。

事实上，信用卡代理机构一直备受关注。2019年11月，银联发布《关于开展收单机构信用卡违规还款专项规范工作的通知》，称信用卡违规偿还的特点包括但不限于特定应用程序、移动支付应用程序、利用信用卡账户日期与还款日期之间的时差、，违反规定存储持卡人支付的关键信息，系统自动启动虚拟交易，以进行特定或不定期的小额循环还款。银联指出，此类非法业务极有可能导致持卡人支付信息泄露、资金损失等重大风险，甚至引发恶性案件。

银联发文后不久，大量“网红”智能回款APP被关闭，部分智能回款app因欺诈、非法经营等原因被警方调查，导致其下架。

东风来得快去得也快。智能一代信用卡诞生之初，一度被认为是行业的蓝海。它之所以变得如此孤独，是因为还款业务中的循环还款模式。从具体操作流程来看，目前信用卡智能还款app的主要模式是，当持卡人在账单日附近没有足够的资金还款时，只能预留信用卡额度的5%左右用于还款。以1万元信用卡账单为例，持卡人可以通过智能还款应用程序在信用卡中留下500元，然后来回移动20次来还清账单。

北京迅臻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德跃指出，还款平台利用信用卡账单日期与还款日期之间的时间差，通过伪造消费场景套现剩余金额以偿还信用卡账单，并在每次提现后存入信用卡以偿还部分债务，这是违法的。

王鹏波也持同样的观点。他指出，信用卡置换的主要危害是可能导致银行信用卡端信用的多次累积，这可能对应于虚拟消费场景，这将对基于信用的信用卡业务的长期发展产生负面影响。

这种模式也容易滋生信用卡非法套现的“黑产品”。信用卡提款是指持卡人通过其他方式而非正常的法定程序（ATM或柜台）以现金的形式提取卡信用额度内的资金，而不支付银行提款费的行为。根据《刑法》，信用卡套现情节严重的，涉嫌信用卡诈骗和非法经营。

仍有人“顶风”作案

当有人离开时，有人进入。

在十多个智能代理应用程序被下架并关闭后，一些人迅速做出反应，并生产了新软件。在推广新平台的过程中，他们仍然以“一键管理信用卡账单”、“最佳商业模式”和“代理推广并赚取利润”等噱头吸引持卡人。

“新旧平台没有区别，只是一个新名字。”一些从业者说出了真相。

北京商报记者随机注册了几个新的在线智能还款应用程序，发现成功注册后的第一步，持卡人必须进行实名认证，上传身份证信息，然后进入下一步。还款的过程也是一样的，先在卡里预留5%的资金，然后通过智能还款app反复回收。

在此过程中，持卡人还应填写信用卡号、信用卡CVV码（也称为“安全码”）和其他私人信息。当被问及这种模式是否会导致卡阻塞或金额减少时，收件人的回答通常是：“平台使用的支付公司渠道有真正的标准商户支持，每次消费都有积分，银行实际上已经收到了全额服务费。”

然而，一些银行家驳斥了这一措辞。银行信用卡中心一位人士表示，银行不会对与智能还款应用程序连接的商户收取服务费。长期以来，银行一直严厉打击信用卡还款，循环刷卡的行为很容易被监控。尤其是一年的12张票据中，有10多张是别人退的，这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。一般情况下，处理这种行为的方法是减少金额，更严重的是，卡会被封。

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，与半年前不同，如今的智能回报应用程序更擅长“裂变”主导营销。半年前，如果你想注册智能回报应用程序，你必须填写推荐人信息。注册成功后，持卡人也变相成为推广人的线下团队。现在，持卡人不需要手动填写推荐人信息，只要注册成功，就成为“裂变”营销的一部分。

“裂变”的最终目标是获得客户。为了方便推广，智能还车应用甚至会为用户生成海报，声称“发朋友圈就能赚钱”。在这个再交付游戏中，线下团队的等级也有不同的标准：三个人可以直接到达市级代理，刷卡金额达到1万元时每人可以获得7元/人的奖励；30名直接推荐人可以到达省级代理机构，每人卡金额为1万元可获得每人14元的奖励。直接推荐越多，奖励就越高。

虽然通过传销的方式发展行业很快，但这不符合行业合规性。王德跃进一步表示，这些标有安全、可靠、智能还款的信用卡还款App大多没有相关资质，属于无证支付业务。当持卡人注册使用再交付软件时，很容易造成支付信息泄露和资金损失等风险。这种通过“拉人头”引诱“下线”不断扩大“销量”的分级营销模式，已经涉嫌传销。下级代理完成“销售”后，他们上面的多个级别的代理可以逐层获得返利奖励。

加强还款通道管控

自严查以来，不断激增的信用卡还款业务越来越隐蔽。

法院和监管部门已对市场上的各种非法还款和非法“代理处置信用卡债务”发出警告。近日，松桃市人民法院公开宣判一起非法经营案，以非法经营罪判处被告人曾某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80万元。违法所得45万余元被依法追缴，上缴国库。

2016年11月至2021 4月，曾应他人要求，在他人信用卡还款日到期前，使用自己的银行卡为他人还款，然后使用POS机自动匹配跳转商户功能，以虚假交易和虚增价格的形式将代为还款的款项退还给曾的银行卡，以帮助他人收回信贷额度并延长透支期限。曾某从中获得了一定比例的“服务费”。曾某以上述方式为他人持有842张“维修卡”，涉案金额合计约6299.56万元，非法获利约45.24万元。

10月25日，北京银保监局也发文提醒消费者，信用卡消费应量力而行，养成按时还款的良好习惯。信用卡消费者需要注意培养理性消费观念，避免“冲动消费”和“过度消费”。为了保证信用卡的正常使用，他们需要避免不寻常的卡行为，如违规套现信用卡或改变信用卡资金的用途。对于正常消费产生的信用卡账户余额，记得按时检查和支付，避免产生逾期记录影响个人征信。

打击信用卡代理也需要监管机构和银行的共同努力。在王鹏波看来，银行应该控制还款渠道，在银行之间交换信息，并有效监控持卡人信息以及是否通过还款平台还款。一旦发现，可以随时处理。对于持卡人来说，不建议他们使用这种方法进行信用卡还款，也不建议他们参与信用卡还款业务。一方面容易泄露个人信息，另一方面容易成为洗钱的帮手，而一旦持卡人养成习惯，也可能陷入“以卡养卡”的恶性循环。

王德跃表示，要打击信用卡代还款行为，银行可以加强对还款渠道的管控，如发放信用卡风险提示和卡安全、关闭他人账户还款渠道等。对于不规范使用信用卡的持卡人，可以降低信用卡额度，阻止卡和其他方法来确保信用卡资金的安全。

对于即将面临的逾期信用卡，持卡人应该记住不要超出自己的自由裁量权，通过正规渠道还款才是正确的方式。